您现在的位置: 刺猬皮 > 刺猬皮生长环境 > 正文 > 正文

小说关于韩梅梅的一切灯塔水母

  • 来源:本站原创
  • 时间:2020/5/26 16:03:26
北京治疗白癜风术要多少钱 http://m.39.net/pf/a_4561806.html

韩梅梅在步入30岁的前一年,一下子想起很多几乎快要忘掉的事情,这些事情都在破坏她进入30岁。

在这之前,韩梅梅对自己的生活还算满意,她老公李雷出轨过,但没有把性病带回家,不像楼下张姐的老公。她儿子楠哥送到幼儿园半年,她没有给幼儿园老师包红包,但老师也没有拿马桶刷刷楠哥的屁股,不像二单元的豆豆。

每一年到老公的生日都是韩梅梅最开心的时候,因为可以送礼物。她送过李雷锦旗,从她爸的按摩所里偷来的,改了俩字,为了提醒他多去看望老韩。送过他一个很丑的充气娃娃,为让他明白她已经知道他出轨了。后来她知道他出轨的对象叫胡婷婷,心里竟有点莫名的安慰,出轨对象的名字跟她的是一个系列的,ABB组合。

送礼物是生活中为数不多能激发她创造力的事情,也是她最接近成为一个艺术家的时刻。对,她几乎快要忘掉的事情里包括这一件,她曾经真的是一个艺术家。上周,前男友马波寄来新婚请帖,又提醒了她。

几年前韩梅梅在北京闯荡的时候,认识了马波,他是众多傻逼艺术家中的一员,当然那个时候的她还不这么认为。尤其他曾经对韩梅梅说,世界上只有两样东西有意义、有力量,一个是我们头顶的星空,一个就是艺术。听到这句话,韩梅梅的美瞳一阵干涩,被震撼出两行混着劣质睫毛膏的眼泪。马波还说,不要带美瞳,用你的眼睛,真真切切去感受这个世界。

后来韩梅梅去做了近视手术,后来她才知道,那句话本来是康德说的,只是人家说的两样东西是星空和道德标准,马波去掉了道德,很正常,道德是这群艺术家最避之不及的臭不可闻的东西。没有了这个脏东西,香喷喷的马波在艺术圈里如鱼得水。

他们好了三年,在他的指导下,韩梅梅也搞了一阵艺术,画过水彩做过装置和拼贴。但没好意思大型公开过。韩梅梅现在想想,艺术真是个可怜的免费的婊子,谁都可以搞她。

本来多年未见,马波结婚不该邀请她的,但偏偏他的未婚妻王铁珍也是韩梅梅当时的好朋友,她们同住过地下室,同做过服务生,同样对自己的命运不甘心过。只是王铁珍一直留在北京,后来改名字,叫马铁铁,她说这名儿有金属感,很后现代。

韩梅梅知道王铁珍的幸福需要展示,不光展示给她,还展示在了韩梅梅最爱看的艺术杂志上。上面有他们结婚的专访,两个艺术家的惊喜结合。王铁珍初中都没读完呢,以为缇香是个跟缇子差不多的水果。韩梅梅好歹读了大专,美术史专业。有什么用呢?韩梅梅没想到的是,她曾经搞过的作品,现在都成了王铁珍的履历。韩梅梅觉得没脸见人的,在马波的帮助下王铁珍都能用来卖钱。

这是韩梅梅第一次在杂志上看到自己的画,淡色的水彩、丙烯、还有一点点水墨,线条勾勒的粗野,有些地方点缀了亮黄色,有些地方似乎还在流淌。她本来就是这样画的吗?还是被修改过?

不得不承认,是有一点兴奋的,只是这兴奋让她不齿,不齿又让她觉得悲哀。至于愤怒,韩梅梅尽量说服自己,这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啊,韩梅梅在心里叹气,心外面仿佛盖上了一个大棉被,密不透风。老公和儿子就坐在沙发的另一头,他们的声音却模糊而遥远。

“水母特别娇气,每周要换两次水,要加盐,还要给水做检查,看看水里的氨、氮、亚硝酸盐是不是合适……”李雷说。

“咱们养!养!让妈妈换水!”楠哥说。

“那你跟你妈说。”

“你说你说。”

李雷又在给楠哥讲水产,他买了非常多的海洋生物亲子阅读本,他一直跟儿子说,他是一个海洋生物学家,掌握了太多海洋秘密,被其他科学家排挤。在前进市场卖水产只是他的掩护身份。去年他还跟儿子说,韩梅梅是他有一次在南海附近散步,捡到的一条美人鱼。韩梅梅当时笑喷了,“你去南海散步?!视察菲律宾吗?”

李雷没搭理梅梅,继续跟儿子说“我当时就听见从海里传来几句太原话,‘有没人了?’我一想,是老乡啊,就把她从海里捞上来了。

“放屁,我从来不讲太原话的。”韩梅梅说。

“自从她当了你妈妈后,就丧失了所有人鱼的记忆,你没发现你妈是小区里普通话讲的最好的女的吗?”李雷很认真地跟儿子讲,儿子被这个故事震撼到了。这应该是他最早意识到做妈妈是有牺牲的。

眼下,楠哥摇着韩梅梅的手,杂志被甩到地上。他吵吵嚷嚷要养个水母,韩梅梅总算回过神来,面对儿子的请求,她怒不可遏,“养个屁啊,你之前养的三条小鱼呢?水晶虾呢?王八呢?青蛙呢?他妈的,每次到最后都是我在养,臭不拉几的时候是我在收拾,我真的养不下去了。”

楠哥不说话了,他微微皱着眉,小嘴半张,他的确在思考,之前养了那么多的东西怎么都没了呢?去哪了?

“反正我生日到了,就当送我的礼物啊。”李雷说。

韩梅梅看了李雷一眼,他在家总是穿一条秋裤,今天是黄色的。他大概有条各种颜色的秋裤,每次家里需要换抹布的时候,韩梅梅就会拿一条他的秋裤。

“送什么礼物,我说了算。用不着你来指挥我。”韩梅梅说,她不再画画了,连送礼物的权利都没有了吗?

“没有指挥啦,就是建议。”李雷并没有察觉出她有什么情绪。

“礼物准备好了,就在你床头。”韩梅梅丢下一句,起身去了厨房。

韩梅梅蹲在地上削黄瓜皮的时候还在想,当时她为什么要画这幅画呢?时间太久,她竟然想不起来了。但她记得马波说的话,“有点意思了,再放肆一点,拿出操翻全世界的讨人厌的劲儿,你有的。”

操你妈啊操翻全世界,韩梅梅嘟囔出一句,把黄瓜越削越细。她从来都是用菜刀削皮的,李雷教过她怎么用菜刀刮鱼鳞,怎么用菜刀切出可以漂在水上的鱼片。韩梅梅从此痴迷于用菜刀削皮,尽量不剐到蔬果本身的肉,需要力量和技巧的,跟搞雕塑差不多。

“你能解释一下吗?礼物。”李雷走过来,问韩梅梅。

韩梅梅看着眼前的黄裤腿,知道他打开了礼物。

咔擦一声,黄瓜断了。

“非要解释的话,我只能说,郭德纲给了我这个灵感。”

“那我只能说,为了你下半身的幸福,原谅我不能穿这个毛线裤衩。”

“上好的羊毛。”

“对不起。”李雷一脸沉重摇摇头。

韩梅梅想,普通人和艺术家果然是有区别的,普通人总是不能看出一个事物引申的含义。她给他织了一个毛线裤衩当礼物,当然不是为了搞笑。

“给你看这个,是不是超美?”李雷拿手机给韩梅梅看,一张巨型水母的照片,巨大的透明帽檐下,无数猩红色的触手张牙舞爪。这才是他妈的要操翻全世界。

“好恶心,拿走,我要吐了。”

“看这个,这个好点,可以家养。”李雷继续把手机往韩梅梅眼前怼。厨房很小,地上有一堆蔬菜皮,韩梅梅被挤在两个操作台之间里,就像他们家里所有的柜子,总是很满,但是有了新东西还可以再往里挤挤。这些拥挤构成了家,家又挤满韩梅梅的人生。

“别烦我了!随便,你想养什么都可以。”

李雷很高兴,捧起韩梅梅的脸,重重亲了一下,等他放手,韩梅梅的头就狠狠弹在了碗柜上。

睡前,韩梅梅在看马波马铁铁的惊喜结合,上面说他们初遇是在一个画展,马铁铁穿得像个性感女招待,对马波说你的画真难看,像一盘吃剩的海鲜。

李雷在看水母的新闻,有一种体型较小的鰤鱼为躲避管口鱼的捕食,集体藏在一只北极霞水母的腹中。

突然李雷大笑,说“我知道你为什么送我毛线裤衩了!”

韩梅梅看了他一眼。

“其实跟充气娃娃是一个意思。”

韩梅梅有点期待他的解读。

“就是说,我太强了,你有点受不了,充气娃娃是为了让我发泄,如果发泄不了,那就应该把它关在笼子里。”

“那我应该送你一个鸟笼才是。”

“呃,鸟笼太抽象了,你是照顾我的理解力。”

不得不说,李雷已经具备了成为一个男性艺术家最重要的品质,就是对自己性征的迷恋和对自己性能力的高估。如果没有这项意义,那世界上一半的艺术品都要消失了。这么看来,普通人和艺术家的界限实在模糊。

韩梅梅撇了撇嘴,眼睛还盯在那一页。

“我们马上要到30岁了。”李雷说。

他拿过韩梅梅的手机。

“你这里面怎么都是英文歌?”他说。

“哦,对,你当年也是太钢杯英语大赛第一名来着。”他自言自语。

韩梅梅一听这个“噌”就火了,几百年的事情了,有这样笑话人的么?而且他们学校的破英语大赛总共就20个人参加,还是笔试。后来到了北京,她一句利索的英语都说不出来。

韩梅梅把杂志一把扔到他身上“你能不能给我闭嘴!”

“好好好,找到了。”

手机里传来一首《ComeonEileen》

李雷只穿着那个毛线裤衩开始疯狂扭动起来,风骚而笨拙,像吃了春药一样不可遏制的发情,一看就是前进路夜店学来的动作。

“你终于看我了。”他激动地对韩梅梅说。

韩梅梅盯着他灵活的胯,“以后不准再说太钢杯。”

“怎么了?你记不记得,当时听说你得奖了,我还特意带了兄弟去给你捧场,结果他妈的连个颁奖仪式都没有。害得我还要请他们去偷看女澡堂——”

“——闭嘴!”韩梅梅的声音有点大。

李雷愣在那里,像只被拔光毛的鸭子,等待被煮的命运,可惜他身上肉太少,不多的肉都在肚子上,刚好可以卡住毛裤衩。

“好扎,好扎,扎。”他半天憋出一句话,然后裤衩一脱,钻到被子里,不再说话。

第二天,韩梅梅醒来的时候,李雷和楠哥已经吃完早饭,桌上一片狼藉,好像马波的画。那本海洋的故事压在一堆鸡蛋壳上面,李雷看到韩梅梅出来,把书合上了。

“灯塔水母,爸爸!”楠哥很着急。

“爸爸要去开海洋大会了,晚上回来在跟你讲。”李雷说完,看都不看韩梅梅一眼,抓起外套就走了。

韩梅梅也无所谓,她领儿子去幼儿园,路上她还在想要不要去参加婚礼。

幼儿园离家很近,就是太钢厂子弟幼儿园,全都是熟人。每次韩梅梅都要在距离门口20米的地方停下来,让楠哥自己走过去,因为她不想跟那些人打招呼。这么做的,还有一个妈妈,叫白贞贞。她妈是厂里退休的妇科大夫,但没人知道她是干嘛的。她女儿茉莉,主要由姥姥带,姥姥对茉莉很好,隔三差五就去给阿姨送红包,生怕亏待了孙女。白贞贞是个美艳的单亲妈妈,几乎没在这个城市待过,前几年一个人带着女儿回来,人们不免爱嚼舌根。有一次,韩梅梅听到有个妈妈在说,你们可不要让老公来接送孩子,谁知道会不会被她勾搭上。韩梅梅让那个妈妈闭嘴,但白贞贞马上把她拉走了,她说没必要。从此她们算成为了好朋友。

韩梅梅跟白贞贞碰面,两人一起目送孩子们走远。然后白贞贞让韩梅梅跟她一起去逛街,韩梅梅发现每次遇到白贞贞,她都要去逛街。韩梅梅每次都拒绝。韩梅梅问贞贞,前男友结婚,你会去吗?

“我想去,但好像没有前男友邀请过我。”白贞贞说。

“如果是个很傻逼的前男友呢?”

“那更要去了,要告诉他,他是一个傻逼。”白贞贞说。

“我可不敢。”

“那你带我去,我来告诉他,哈哈哈。”白贞贞说。

韩梅梅想,白贞贞真是一个寂寞的人,每天都在想去哪打发时间。

不过贞贞倒是启发了韩梅梅,韩梅梅决定不去婚礼,但一定要告诉他,他是傻逼这件事。

韩梅梅回到家,翻箱倒柜,找三年前她送给李雷的那个充气娃娃。

虽然“她”当时没有为他们的性生活助力,但依然给他们带来了快乐,有一段时间,韩梅梅和李雷半夜会牵着充气娃娃走在通向太钢厂的前进路上,吓傻了不少路人。如今这位乐观的女性已经彻底泄气,像一个被坐扁的沙发,只有头顶几根稀疏的卷发依稀能看些出她曾经的风姿。

第二天,韩梅梅把充气娃娃当新婚礼物寄给马波,心情大好。仿佛他们对她的伤害可以用充气娃娃的羞辱一笔勾销。

但是李雷又在给她添堵,李雷的沉默直到第三天,这让韩梅梅有点不舒服,她觉得自己才是家里最有资格想沉默就沉默的人,但她都没有,她忍受住不沉默,并且从不表现出她在忍受。

韩梅梅决定做点什么打破这个僵局,于是约了白贞贞去逛街,她要给他买一条保暖秋裤。

有了淘宝之后,韩梅梅已经很久没逛过街了,她不知道这个城市已经有那么多的商场,档次齐全,所有奢侈品都有最新款。

“现在香港有的牌子,这儿都有了。厉害吧?但街上的人一个比一个土鳖。”白贞贞说。

“北美新天地那边的人不是挺潮的?”

“那边五星级酒店多,都他妈的是鸡。”白贞贞说。

“一个地方的时尚总是一部分小姐带动起来的。”

“哈哈,我以为要靠我带动呢。”白贞贞大笑。

她们站在一个巨大的奢侈品广告牌下吃冰激凌,白贞贞望着那个广告牌,上面是一个年纪不过十八九的女模特,一脸对世界的厌倦。

白贞贞说,“为什么大多数奢侈品的广告都是给年轻女孩看的?但年轻女孩怎么可能买得起呢?”

“人大代表都说了,年轻女孩要找40多岁的男人,把这些奢侈品告诉他们,然后大家共同富裕。”

“你怎么不找呢?”

“可能我觉得奢侈品都很丑?”

“那是你没见过好看的。”

“哦,有可能。”

“就连保暖秋裤也有特别好看特别保暖的,一点都不像秋裤的。”

“那也还是秋裤,有什么意思啊。”

“你觉得什么有意思?”

“跟老公孩子在一起挺有意思的。”韩梅梅实在是不知道除了跟老公孩子在一起,还能跟什么在一起。至于有没有意思,就像夫妻间有没有高潮一样,总是可以假装有的。

“我以为你不一样呢,梅梅。”白贞贞十分失落。

要成为‘不一样’的代价太大,而且太累。像韩梅梅这么懒的人,曾经有机会窥视过冰山一角,就已经决定放弃所有冰山。但她没有跟白贞贞说,也许她是个勤奋的人呢?

“明年我要带着茉莉去美国了。”

“那很好啊。”

“我一刻也不能在这儿待下去了,梅梅,我受够了,这儿都是傻逼和土鳖。”

“你知道吗?我原来也说过同样的话。”

“所以呢?”

“所以我就去了北京,但是发现一样,还是漫天遍野的傻逼和土鳖。”

“可能美国会好点呢?”

“可能是吧。”

晚上,韩梅梅回家把保暖秋裤送给李雷,他依然没有好脸色。韩梅梅在给楠哥做他的美术作业。李雷换上新秋裤,说要出去打麻将。临走前,他才说出一句话,“谢谢你,这样打麻将打一夜腿也不会冷了。”

“他妈的,我买秋裤可不是为了让你打麻将的!”韩梅梅终于怒了。

“你想让我干嘛?穿上你的秋裤去搞艺术吗?”

“你什么意思?”

“你什么意思?不就是一个傻逼结婚么,你每天给我脸色看是什么意思?”

韩梅梅一身冷汗,她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呢,怎么能把内心感受放到脸色里?太不高级。

这时,楠哥开始不停重复傻逼傻逼傻逼。要在以前,两个人肯定要大惊小怪,可是现在没人顾及他了,反正小孩子早晚都要学会这些词的,尤其这个词,太重要,因为楠哥未来也要见识无数的傻逼。

“对不起,我真是有点受够了。”最后李雷扔下一句话,夺门而出,连外裤都没有穿。

李雷并没有吼,但是语气中深深的疲惫和失望,像无数的猩红触手拍打着韩梅梅。

韩梅梅说不出话,大脑一片空白,手握着画笔,没有停下来。

过了一会,楠哥说,“妈妈你画的好难看。”

韩梅梅才低头看了看自己到底画了些什么。

“Fuck,你妈妈是一个艺术家。你懂个屁。”

这下好了,楠哥开始哭,韩梅梅不太想哭了。

韩梅梅躺在床上等李雷回家,但是到了凌晨4点,他还没回来,也许保暖秋裤真的有作用吧。她突然想起他追她的那几年,从技校骑老远的车到她们学校来找她,不管春夏秋冬都单穿一条破洞牛仔裤,有一次冬天,她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发抖,远看还以为他在打飞机。后来她于心不忍,送了一条秋裤给他。他穿上后,到现在都不习惯脱下来。有一次他们去开房,他把秋裤落在了招待所,她亲自送到他学校,在他们做课间操的时候,在全校师生的注目下,完成了秋裤的交接。他说这是他在技校里最长面子的一次。

这些也属于她几乎要忘掉的事情,等她想起来的时候,才惊觉,原来小半生已经过去。韩梅梅心都凉了,我们这样的人,没有毅力去干什么事业,消耗别人的人生倒是有一手。

第二天,李雷还是没有回家,韩梅梅去海鲜市场找他,只有他爸坐在那,玩游戏,好在他什么也没问梅梅,只是让她帮他过了两关小鳄鱼洗澡。他说他已经玩了一个星期,才过了8关,手不利索了,是不是老年痴呆的前兆?原来他数钱的速度整个市场找不到第二个人能比。韩梅梅安慰他说是游戏太难,不如我下载一个攻略给您?老李说,千万别,我不想知道结果,我能享受的过程本来就不多了。听上去太心酸,韩梅梅只好又指导他过了两关。

这两天,楠哥还在缠着韩梅梅要养个水母,并且总在给韩梅梅科普。“水母很脆弱的,没有骨头和外壳保护自己,也不能控制自己游动的方向,就这么飘来飘去的。但不小心惹了它,它会喷毒液。有点厉害了是不是?”

“不要烦妈妈了,妈妈也会喷毒液。”韩梅梅说。

马波的助理给韩梅梅发了个


本文编辑:佚名
转载请注明出地址  http://www.ciweipia.com/szhj/3104.html

  • 上一篇文章:
  • 下一篇文章: 没有了
  • 热点文章

    • 没有任何图片文章
    • 没有热点文章
    推荐文章

    • 没有任何图片文章
    • 没有推荐文章

    Copyright © 2012-2020 刺猬皮版权所有



    现在时间: